当我醒来后,发现自己躺在罗德岛的医疗部内。
【资料图】
我想动弹,脑袋却昏昏沉沉的,嗓子也有些发干,睁开沉重的眼皮,看见几名熟悉的医疗干员正在屋里忙碌着,似乎是因为工作太忙的缘故,我的床位周围空荡荡的。
用眼睛的余光瞄向四周,发现另一边不远处的窗外,凯尔希医生正抱着文件夹和几名干员讨论着什么,其中就有刚才阻止了我自尽的白金,此时的她一脸憔悴,原本柔顺的银发此时也显得有些凌乱,稍显稚嫩的白皙面孔还有一处包扎,想必是之前和我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伤痕,脑袋时不时转向我的位置焦急地眺望着,目光满是焦虑,担忧,心疼,以及困惑和不解,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醒来。
我不知道的是,早在之前,白金,砾等人就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异样,虽然在泰拉世界逐渐平和之后,我仍旧兑现了曾经和她们许下的承诺,但是她们很敏锐的察觉到,似乎我完全没有以往兑现承诺的活力和热情。
我在平时表现出的焦虑和烦躁被她们一一看在眼中,旁敲侧击无果后,她们在担心之余便悄悄暗中观察,谁曾想我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。
是以白金在看见办公室的我的异常后,毫不犹豫采取了行动。
趁着所有人还在外面争论的功夫,稍许恢复了一些体力的我缓缓撑着床沿,掀开被子走下床,此时的我异常沉闷,侥幸没死的我反而更加急躁,真是奇怪,既是因为我还活着,也是因为我为什么还活着,又是因为怎样才能不让自己活着。
我真的有些万念俱灰了,那是我所唯一寄托的曾经,我的过去,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,罗德岛并不是我的家,它不过是一个异类,一个各种怪物栖息的地方,从我从石棺苏醒那一刻开始,我就一直这么认为的。
哪怕我之前为罗德岛做了这么多事情,我仍旧这么认为。
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归宿。
但我知道可能希望渺茫,既然如此,那就随着我的曾经一同毁灭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我推开病房的门,一个干员听见声音转过头,看见是我后露出了惊讶的目光,是赫默。
“博士?”她满脸担忧的看着我,自从终于和塞雷娅放下曾经的芥蒂后,这样的表情已经许久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了。
我没有说话,此时的我脸色一定很差,我的脑袋全都充斥着不好的声音,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眼前的诊疗室,仿佛在这间屋子里就有着能够让我自己的生命走向终结的办法。
我阴骘的目光似乎吓到了她,她想上前帮助我,却被我从未有过的眼神给定在了原地,对啊,在她的记忆中,我是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的目光,哪怕曾经是面对任何无法逾越的困难,我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摆出如此晦暗的神情。
简直就像是失去一切一样,赫默的心里这样想着。
她虽然并不清楚我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是隐约从白金含糊敷衍的话语中也听出来了某些不好的信息,那就是此时的我处境很糟。
她深吸一口气,试着尽量想以平和的口吻,但是在看见我眼角的余光盯上只有几步之隔的医疗用推车时,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。
“博士?”赫默试图想让我放松下来。
但此时的我仿佛如获至宝一般,眼中闪过的一丝异色让赫默更加紧张。
顺着我的刚才的目光看去,她瞥见了推车上的托盘里摆放的各种手术器械。
几把锋利的手术刀赫然躺在里面。
“博士。”赫默的声音有些颤抖,她意识到似乎眼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乎她的预估,她缓缓的抬起右手,右脚不着痕迹的往前迈出一步,她尝试着放缓我的情绪,确保我不会做出什么举动。
“看着我,不要动,好吗,博士?”
察觉到赫默动作的我也缓缓往推车的方向挪步,一边摇头一边说:“我没事。”
“看着我,博士,没事的,请您看着我。”赫默还在尝试安抚我的情绪,但我此时距离推车只有三步远的距离,而且我也发现外面的凯尔希等人已经看见我醒来,震惊之下的她们正在往里面走。
意识到没时间的我只能摇了摇头。
“抱歉赫默,”
我在她惊恐的目光中说道。
“请原谅我。”
说完我猛地一个箭步冲到推车前,伸手就要抓住盘中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。
“不要!!”
大惊之下的赫默终于意识到了我要干什么,已经来不及顾及其他的她猛地往前一个飞扑,当场把我连同推车一块撞倒在地。
“嘟嘟——”
此时在医疗部外的一干人正想冲进来,却发现医疗部的门好死不死出了故障。
“混蛋!”看着医疗部内滚成一团的二人,白金愤怒的拍击着紧闭不开的医疗门:“偏偏在这个时候坏!!!!”
就在被关在外面的众人准备暴力破门的时候,赫默正和我在地上扭成一团。
我头一次这么痛恨我人类的体质,哪怕是赫默,亚人的体质也足够让我头疼。
我刚刚抓起手术刀的手被赫默死死的抓住,她骑在我的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阻止我。
“放手!”
我拼命的争夺手术刀的控制权的同时,又喊出了之前对白金一样的话。
“怎么可能?!”满头冷汗的赫默拼命的试图让我清醒一点:“到底怎么了,博士,为什么要做这样傻事?!”
手术刀刀刃划破了她的手,却丝毫没有松开,她仍旧牢牢的抓着,她想不明白,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,没有往日的理性,没有曾经的温柔,没有过去的平和,只剩下痛苦的疯狂和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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